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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如何进入正觉

一、成长背景

我是一九六一年(民国五十年)出生在南部的乡下孩子。父亲是一名农田水利会的技工,专门维修灌溉用的抽水机和马达,所以我是从小就玩父亲的工具长大的;这个环境训练了我动手动脑的特长,大大地有助于我日后的工作——骨科手术(我是一名骨科医师)。父亲以一名「乌手(台语)」的收入要养大五个小孩,所以家境算是拮据的;只是我排行老幺,虽能感到家中的匮乏,却也没真正吃过什么苦;但是我从小就知道,要出人头地、要改善家里的环境,唯有好好念书,所以在课业上也就顺利无波折地完成了。

二、质疑生命

回南部开设骨科医院以后,因为有位走病理科的牙医系学姊投入人力极度缺乏的法医师行列,到屏东地检署任职。她找我帮忙兼任义务法医,每个月挪出一个星期六,帮忙相验不是在医院因病过世的死者。只要不是因生病死在医院的死亡,在法律上称为「变死」;法律规定这类亡者必须由检察官会同法医师相验厘清死因,看看是何种意外死亡,有无他杀嫌疑,并确定相关刑责归属之后,才开具死亡诊断书,将尸体交还给家属,准予处理后事。在这五六年间,我看到了各式各样的尸体:有车祸死亡,全身撞得支离破碎的;有跳楼自杀,脑浆迸裂的;有工作意外扯断手臂,当场喷血休克死亡的;有在海边的防风林上吊自杀的;有久病厌世的老太婆,喝杀草剂自杀的,嘴边身上都还有残留农药;有经商失败跑到高屏溪河堤浇汽油自焚,烧得全身都是灰烬,内脏露出而且身体也因焚烧的痛苦极度伸展成反弓状;有溺水漂流到外海,再被海浪冲回岸边,尸体泡水而膨胀变形的;有吸毒过量死在家中,直到尸体发臭,尸水从房门底下流出才被发现,只不过两天的时间就膨胀两三倍,皮肤腐烂剥落,五官也腐烂变黑、模糊难辨;有些是死在野外的,衣服一剪开,成千上万的蛆虫倾泻流下,历史上描写齐桓公死后死尸「虫流」,我是亲眼目睹同样的状况了。

一个活人,身体是温润有光泽而且柔软的,却只在刹那间逐渐变成冰冷、僵硬、模糊、腐败,在这种历缘对境之下,我深深质疑:「除了这物质色身之外,真的没有什么眼睛看不见的生命的要素吗?」看尽这么多死尸,我真觉得:「这色身在死后,比垃圾还不堪。」垃圾还不一定会腐败发臭,但死尸一定是会腐臭不堪。每次相验后,我就好多天无法吃肉,看到肉就想「这是尸块」,看到有肉的汤就想「这是尸水」,上菜市场更是不忍心,因为「到处都是死尸」。而那刀斧一割一砍在众生身上的痛,我深有感受——也因为我学的是生命科学及医学,我看见这腐败的死尸分解循环又去长养成就其他的生命,生物之间互相吞噬或由土壤吸取所需,分子、原子不断在不同众生的色身之间旅行、循环利用。这些组合若以微观视之,事实上是刹那刹那间迁谢不停的,色身只不过是虚妄、暂时、无常的组合而已,这色身之中的五官及其感觉、感受岂不更加虚妄?

二十年来,在行医的历程里,我看尽了老、病、死在每一个人身上如何发生着,没有一个人逃得过!岂止是人?任何事物都不例外。自古以来,不论如何功业彪炳、叱咤风云,如何健壮英挺、力拔山河,或是如何国色天香、倾国倾城,如何家财万贯、富可敌国,人,没有不凋零败坏的。成吉思汗、亚历山大以及拿破仑的帝国早已灰飞烟灭,雄伟的历史古迹也敌不过岁月及风化作用的摧残而坏灭。我看见:只要是停留在「人」的层次上,生命终究是不会圆满的。在生命里,我必须要有一种了解、一种修炼,让我足以超越这一切。

三、学佛历程

从小,家中供奉道教的神明;虽是拜神的,但供桌上也供奉了一尊送子观音。母亲曾在一处佛堂皈依,早餐及初一、十五也茹素,但对修行及佛学知见则是一片空白,只是从小在我生命中种下了一颗清净素食及学佛的种子。

大学时代是在高雄医学院就读,当时一名在佛学社团的学姊送了一本《金刚经译注》及几本初机佛学书籍,才开始对佛法有些粗略的概念。当时对经文内容是觉得既高深又微妙;对《阿弥陀经》及其他梵呗唱诵,听闻之后也觉得有清净欣喜安定的感受;但是对如实修行这件事,却从来没感觉到它在我生命中有什么重要性,从来没有。却也没想到就这么粗浅的接触,竟然促使我的二姊在我大学七年级那一年,在佛光山出家。即使如此,这二十年来我仍然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一次的共修、法会,甚至佛学讲座。也许,佛菩萨早就安排好,让我等待究竟正法的机缘出现吧!

真正觉得宗教信仰在生命中很重要,是遇上正觉前一年多的事。我有四个孩子,在教育孩子上我是真的遇到了困境;因为孩子,我和内人都去上了一个以生命教育为宗旨的团体(圆桌教育基金会)的一系列成长课程,课程中提到:要教好孩子,家里要有宗教性。我看见我在孩子面前从未示现臣服及恭敬,难怪孩子的自我也是很大,难怪孩子叛逆不柔顺。而且课程里也再次提到了生命轮回的观念,所以我决定让家庭里有宗教信仰;而佛教是诸多宗教里我唯一觉得契合的,于是二○○五年八月我决定在家中设一个佛堂。在筹设过程中,我上了一些佛教文物流通处的网站,想请购佛像及佛堂用品;却看到一些藏密佛像,觉得很邪门,怎么这么淫秽?也才恍然大悟:我们台语形容「乱来、不入流、乱七八糟」时说的「阿里不达」,竟是英文「Adibuddha」的音译;在网页中,那是一个男女祼身行淫的「佛像」。以前从不明白学姊说「密宗有很多是邪教」是什么意思,如今终于明白。

四、初识正觉

于是我在网路中搜寻「藏传佛教」这个名词时,搜寻到《狂密与真密》,第一次看到「萧平实老师及弟子的著作」这个网页。我看到了《狂密与真密》中详述了密宗的邪恶本质,我看《佛教之危机》而知道了:浅化、世俗化及全面藏密化是当今佛教面临正法灭绝危机的原因。再看《无相念佛》,我知道,这就是我要学的法。过去在学佛过程中,我只是自己研读《金刚经》、《心经》、《阿弥陀经》、《地藏经》、《维摩诘经》、《楞严经》、《圆觉经》,从没有跟过任何老师学法,没有参加任何团体共修。可是今天我深深相信,求得「明心见性」并往成佛的道路上走,是我生生世世必然的选择。

在前述经典中最让我触动及耳目一新的是《楞严经》。过去所接触的浅薄佛法知见中,仅知「缘起性空」、「诸法因缘生,诸法因缘灭」,从未听闻「五阴、十二处、十八界,本如来藏妙真如性」的妙法。尚未阅读 平实导师的著作之前,仅大略知道《楞严经》中 世尊有开示演说修习禅定易生之五十种阴魔,但未曾从头到尾看过一遍经文;直到看见 平实导师在著作中屡次引用《楞严经》,才仔细去研读,结果赫然发现这真是一部修行宝典。经云:

以诸众生从无始来,循诸色声,逐念流转,曾不开悟性净妙常。不循所常,逐诸生灭,由是生生杂染流转。若弃生灭,守于真常,常光现前,尘根识心应时销落……

我了解不断生死轮回的原因就是自己的六根在面对六尘时,攀缘执着、贪染造业所致。

世尊在演说三种相续中的世界相续时说道:

性觉必明,妄为明觉;觉非所明,因明立所;所既妄立,生汝妄能;无同异中,炽然成异……如是扰乱,相待生劳;劳久发尘,自相浑浊;由是引起尘劳烦恼……

我看到宇宙物质界之形成,基本粒子有「正电荷、负电荷同时相对产生、相对存在」,「物质、反物质同时相对产生、相对存在」;在世间法的觉受中,「快与慢」的感觉是相对存在的,「香与臭」、「悦耳与吵杂」、「生与灭」、「垢与净」、「增与减」、「上与下」、「善与恶」、「好与坏」、「苦与乐」、「爱与恨」……都是对立存在的。也就是宇宙从物质基本粒子到山河大地,由内身心到外世界这尘相及万法,都是因为「觉上加明」这「无明、妄觉、分别对立、攀缘、执着」而产生。

但纵然有上述的了解,身心世界的真实感仍然存在,执着与妄想依旧难除,历缘对境时还是无法有定力、无法放下。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跟随老师修学无相念佛,求得「明心」、「见性」,让六根与六尘一接触时,当下就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它的虚妄不实而得以不攀缘、不执着。我需要证悟!

五、上课心得

上课两年多来在恩师张老师的教导之下,学习了有系统的基本佛法知见及无相忆念拜佛,进而学会看话头,只是功夫不够绵密。平时工作空档等电梯、开车、等人,都会提起话头。而养成这种习惯以后,变得比较不喜欢在外境上面攀缘,内心中就多了一股安定的力量。

更加胜妙的是「真常唯心」的如来藏法。以前看《金刚经》中 世尊说:「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,于法不说断灭相。」我很迷惑,因为在我懂事以来,我所知的佛教界几乎只用缘生缘灭来解释一切法;我从未听说有一个常住的心体——如来藏,祂在无量长劫的生死轮回当中永不坏灭,而能生出一世又一世的五阴及一切法。直到接触正觉再研读《楞严经》才了解:脱离如来藏,就没有佛法存在,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一法可以存在。

几年前曾经听过佛光山心定和尚禅修开示的录音说:「……佛陀的教法是缘起法、因缘法,没有什么唯什么——唯什么心、唯什么识的……。」当时不懂为什么他这么说,只知道《华严经》「觉林菩萨偈」明明说:「若人欲了知,三世一切佛,应观法界性,一切唯心造。」现在终于明白原来他信受了印顺法师六识论的错误知见,错说佛法,误导众生,因果可怖!

自从在网路上与正觉同修会相逢,家中就有一些 平实导师的著作,而我的内人也会随手拿来翻阅。感谢她为了更了解我的想法,在开课两个月后开始和我一同参加禅净班的课,并在张老师的慈悲摄受之下,安住下来修学正法。

学佛这条路,愿望就是能早日明心见性,并在 平实导师及诸位会中菩萨的带领之下悟后起修,往究竟圆满的佛地迈进。

南无本师 释迦牟尼佛

南无本师 释迦牟尼佛

南无本师 释迦牟尼佛


—林正隆

(编案:作者已于2009年10月破参明心)

本文节录自《迈向正觉》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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