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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非如来意

美国老阿嬷说我有个「free soul(自由的灵魂)」;荷兰长辈说我是「周日出生的孩子(幸运儿)」;如今我了解,原来中文是「佛菩萨所护念的佛子」

1977—2003年侨居荷兰

2000年佛光山于阿姆斯特丹成立欧洲第一座中国传统式寺庙荷华寺时,仿如千年枯井涌出甘泉,媒体争相报导,历久不衰;观光客、访客络绎不绝。我也义不容辞投入义工行列,欣喜自己得偿回馈社会的心愿。每周日晨雾蒙蒙中,即奔赴阿姆斯特丹;直到红灯初亮,橱窗女郎各就各位时,我才拖着疲惫的双腿,踏上归程。担当义工期间的形形色色,仍然能鲜明的浮现:

那位中年荷兰人,拿着报纸轻轻问我:这里(他指给我看),这里说人生是『苦』;我有女儿,家庭圆满,丝毫不苦,佛教为什么要说『苦』?

另一个大学生问:「『悟』是什么?妳证明『轮回』给我看!」

又有行家问:「『涅槃』里有东西吗?」

还有年轻人,探着脑袋:「这是什么『东西』?」他手一挥,指着大殿。「这里不是『东西』,是一座『庙宇』!」我也手一挥。

师父们热心的提醒我:回去前要记得回向喔!我就跪在主殿 观世音菩萨座前认真的回向:愿能世世行菩萨道,把真正的佛法传给西方人;他们物质富裕、心地善良,而佛法知见却普遍贫乏。

持续约一年多的义工,也不在意自己声音不再响亮清脆;直到必须使力而仍然喑哑低沉,才惊觉事态严重。于游客散尽,寺门掩闭后,我留在地下室白玉雕琢的 释迦牟尼佛座前,询问 世尊:「难道我讲错了吗?我一心一意与西方人广结法缘,让他们能接触因缘果报、轮回之说,能接触佛法;我不敢乱讲,全都依照台湾第一位佛学博士书籍所写的内容而说,我是真心要西方人能听闻真正的佛法啊!如今发不出声音,无法宣达,莫非不许我再说?」

喉咙不痛不痒,就是声音放不开;耳鼻喉科医生很慎重,询问饮食习惯、生活细节……等;最后把我安排给发音学专家,要矫正我的发音方式,每周至少两次练习发音。佛光山的义工执事也不再堪任,如此一来,反而让我周日能有休息的机会。这期间,我持续静坐、作瑜伽等东方式修学,一心一意想提升已经颇具世俗福报的西方人的灵修;否则未闻佛法、不知轮回,跟着耶稣生天,福报享尽,岂不可悯?朋友群中我也物色了园丁、大厨及驾驶,还有班上几位瑜伽学员;我的目标是要尝试以修道院为场地,为西方人举办短期闭关式灵修。

2003农历年,例行返台围炉团聚,母亲在旁边没人时,幽幽地对我说:「我只担心妳,一个人在那么远,又那么冷的地方……。」

「那我回来陪在妈咪身旁好吗?」我直觉地撒娇,要让母亲安心。

母亲毫不犹豫地回答:好!这一许诺也成就了我今生无憾的因缘。

返回荷兰后,火速公私并行,斩截切割,全力推进。回忆十多年前,于机场一眼望见父母原来饱实的欢颜,早已掩不住岁月侵袭;惊心为人子女的,仍然欢愉自在经年不觉;随着年岁增长,跨离亲人时的脚步竟自沾黏不舍,迥异昔日的年少轻狂。也联想到至亲不可避免的时刻来临,晚辈千篇一律的来去奔忙;除了身心俱疲,可曾怀有些许遗憾?当时便下定决心,两老的最后时光,愿能膝下承欢。周边各种声音表情,丝毫动摇不了内心的决定;决定返台陪伴母亲及再提升灵修,而灵修之确实内容尚不明确。

2003年末返台

苗栗的冬天,青山暖日,果树上还看得见结有绿绿的木瓜、香蕉、柑橘等;车子停在山路边土地庙旁,与母亲啃瓜子、听音乐,车外山峦起伏尽在眼底。「妈!这首是我最爱的音乐,我喜欢静静的深夜,一个人重复的听,让妈听听看这一首。」《晚祷》没有歌词,每次随着女高音旋律,仿佛单独置身中古世纪空旷的大教堂;声调盈溢诚挚的祈请奉献与祥和,让人忍不住掩泪,可是我没有告诉妈妈。

「这个,很……孤寂!」听完后,妈妈沉静清晰地说。

没料到八十岁的老太太经由音乐,能轻易诠释女儿心灵的独住境界。

逐渐地,只要坐上车,母亲就会睡着;我还是把车子开到土地公庙旁,打开天窗,让暖日晒在母亲圆滚滚的身上。看着分离的日子越走越近,万般难舍,可是拦也拦不住;我曾让她双眸增添喜悦的光采,却无力延长她双眸中分秒的生命;耳边没有旋律,眼下的山峦一片蒙胧,却依然各自青绿。

2004年5月入正觉讲堂

生命中原本完全陌生的苗栗,缘于母亲选择最疼爱的小弟诊所接受高蛋白注射,而提供母亲与我五个月朝夕相处的无憾时光。

2004年3月底,回台北老家,屋檐下只剩父亲与我。 5月份,以前打坐班的师兄来电,要我无论如何去买一本《心经密意》回来,并告知详细地点及奇怪的购书时段:必须是星期二晚上六点五十分以后去购买。请父亲载我前去,在承德路三段附近绕,看见大楼前一群人排队。

「应该是这里啦!」我连忙要下车。

「真有这么多人没事干!」老爸摇着头。

「等等,我马上下来。」这匆匆一小步跨入正觉讲堂,踏开了我此生及未来际漫长坚定的不归路。

展读《心经密意》,才惊觉原来「涅槃」确实有能说的内涵;菩萨与阿罗汉修行的差异不仅是心态的自私与否;还有什么随眠……等听都没听过的名词,于是我也加入周二听经课程。

第一次来听经,不知道九楼可以见到主讲人;那时已经讲到《菩萨优婆塞戒经》后段,主讲人生动精彩的内容从银幕上清楚传达,主讲人说:「……有些人在事业的巅峰,突然决定停止,不赚钱了;因为他们心里有自己的目标,做他们觉得值得做的事,……。」眼泪竟然滑落,我当然没有大事业,却字字句句嵌入心中。接着几周,讲堂知客菩萨极力推荐我参加已开课的禅净班,目前还可以报名加入。我很犹豫:两年半的时间,我不一定还会在台湾。

「没关系!能上几堂算几堂!」这句话使我安心加入周五班。知客菩萨又提醒,由于我都很早抵达讲堂,可以到九楼第一讲堂看见主讲人,不需透过银幕。原来还有别的讲堂,还能见到主讲人。于是我换进另一个讲堂里,静坐的人群里传出窸窣的动身声音;我转头看去,平实导师在走道上朝着佛陀,向前座走去;原来有着深深宏愿、荷担如来家业的肩膀,竟是眼前如此瘦小的模样;当下伴随着心疼不忍,眼泪竟泉涌而出,久久不已。

家中父亲竟然再三催促我回荷兰去,好像不走,他都要变脸了。七月中旬我到讲堂向亲教师辞行,陈老师只说一句话:「随顺佛菩萨安排的因缘吧!」

确定离台的日期后,订妥机票;第二天父亲血糖过高昏迷,送进急诊室再安排住院;住院一周后,吃了我买的麦当劳鸡腿,竟然心肌梗塞,医生决定必须立即开刀;之后又再开刀清洗伤口、又开刀换肤,推进推出,又再签字,早已算不清签过几张病危通知单了。父亲住进加护病房,反而让我更安心的去上课。

其实,佛法的真正内涵,是 佛陀教导众生成佛的方法,也是 佛陀自己的亲身体验及实证的内容。进入正觉讲堂修学后,逐渐了解佛教是非常科学、符合逻辑的,更是须要实证的。如同要拿起一件长衫,东抓西扯,肯定比不上从领子一把提起;佛法修习也是要先有主干,依此再沿着枝叶脉络,等于先将浩瀚深广的佛法轮廓绘出,才能有效的次第进修,明确知晓解脱轮回与成就佛道的意涵与方法;而「主干」就是生命实相的根源——第八识如来藏

修学过程,很自然的竟能获得学生时代从未告诉任何人的疑惑念头的解答;当年第一次听到 佛陀示现降生之时,走了七步,一手指天,一手指地,并宣称:「天上天下,唯我独尊。」咦?佛陀怎么能如此自称「唯我独尊」?可以这样吗?之后,处处听闻做善事、积福德,福报够了将来可以生天享福;又再三听闻极乐世界的琉璃、玛瑙、金银、珠宝……,咦?为何要用天堂美景诱引群众学佛?我是劳碌命,根本不想去天堂享福啊!还有,观世音菩萨为何不称作「观世音佛」?佛与菩萨的差别在哪?难道 观世音菩萨的慈悲略逊于佛吗?原来,众生能生起种种的怀疑都是有道理的,而这点点滴滴也都是相关联的,如同主干、枝叶及花朵;甚至佛陀灵山拈花微笑、祖师公案都是一系列环环相扣。更多呢!人人耳熟能详的《心经》、《金刚经》,是佛陀留给我们的善知识;字字认得,却是一整篇让人似懂非懂,关键在于没有人指导:要从根本的「主干」下手,若只是在枝叶、花朵作训诂考究、依文解义,如此一来,佛教、一神教或与没有宗教的群众团体完全相似,大家发心用不同名义盖教堂、庙宇、医院及赈灾救难等等慈善事业;你们唱圣诗,我们诵经,将来大家也方便在天堂互为芳邻了。

也知道经典中再三重复 佛陀教法的主要内涵,佛子们也愿意修学;然而佛世距今毕竟久远,佛经宝典再三研读始终隔层纱。以本人的亲身经历,若没有「真善知识」的摄受,教导生命实相的密码与修学次第,学子们真可以长长久久的盲修瞎练犹不自知。由于众口铄金,人云亦云,空来空去,空中生妙有,岂止徒众听不懂,其实讲经者自己也不懂。谨借此,诚挚的呼吁有缘学人,把握百千万劫难值遇的机缘,赶紧求佛菩萨安排,能抓住乘愿再来菩萨应世度众的良机,随学正法,了却学人宿世的心愿及亲身体验自己是「佛菩萨所护念的佛子」的感觉!

谨以此文,回向与正法结缘的有情众生,皆能跟随胜义菩萨僧修学佛菩提,成为真佛子,摧邪显正,续佛慧命,正法久住,圆成佛道,并以此法供养:

南无本师 释迦牟尼佛

南无 阿弥陀佛

南无当来下生 弥勒尊佛

南无 文殊师利法王子

南无 观世音菩萨摩诃萨

南无护法 韦陀尊天菩萨摩诃萨

南无 克勤圜悟菩萨摩诃萨

南无 玄奘菩萨摩诃萨

南无 平实菩萨摩诃萨

南无正觉亲教师菩萨摩诃萨

南无正觉海会菩萨摩诃萨

菩萨戒子正子至诚顶礼

二○○九年元月廿八日于台北

本文节选自《正觉电子报》67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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